走在阿裡的時光第一篇

作者: 走走路散散步

導讀每每憶及阿裡,思念猶如一張密密的網,撲面襲來;網內交織著一路的風景,還有路上的歡喜憂愁。每每下筆,那寫不盡的風景人物,在我筆下竟是生澀空洞,心底裡不禁要問,我是真的到過阿裡麼? 當思念的潮水退去,我還能記得多少的人和事呢?抑或只剩下照片裡謎一般的古格,或者那包容眾生的岡仁波齊?我還能記得住班公措那個優游的下午以及那頓美味的魚宴麼,還 ...

每每憶及阿裡,思念猶如一張密密的網,撲面襲來;網內交織著一路的風景,還有路上的歡喜憂愁。每每下筆,那寫不盡的風景人物,在我筆下竟是生澀空洞,心底裡不禁要問,我是真的到過阿裡麼?

當思念的潮水退去,我還能記得多少的人和事呢?抑或只剩下照片裡謎一般的古格,或者那包容眾生的岡仁波齊?我還能記得住班公措那個優游的下午以及那頓美味的魚宴麼,還能記得在獅泉河迷路那晚收留我們的恩人麼?

人們都說真正的西藏在阿裡,那裡有連綿不盡的俊美的雪峰,有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的美麗的措;在遙遠的藍天下有觸手可及的雲彩,更多的是散布在遼闊雪原裡的五色風馬和從寺廟中彌漫的桑煙……

藏族行走在這片土地上,以我們讀不懂的方式。

始終是一個旁人,不管我在那裡留下哪樣的足跡,走過一段怎麼樣的路途,我終於是不能讀懂他們的思想,融入他們的世界。

還是沒有走進阿裡。

所以,心中的阿裡,只有片斷。

“躲不過的折騰”

忘了受了誰的煽動,也許是無知者無畏,下載了張阿裡的地圖,網上約了個人,走阿裡去了。

前路漫漫,出門前還是問了一下我家的神棍:此行順利否?答曰:可行。

於是,背上行裝出發了。

幾天後,在大昭寺廣場丟了手機,好容易才聯系上太後,誰知電話那頭傳來更大的噩夢:原本為安全起見,相約同行的另一輛車的人,因為高反,不去了。我們這車的一個人也找不到了,看來是要放我們鴿子了。

沒了手機,原來也要去阿裡的人聯系不到了,只好到處貼條找新伴兒。為了找伴,就差點沒在大街上拉人上車了。

偏偏我們剩下的三人,也在路線上出了分歧,太後急了,說:大不了散伙!

頭頂飄來一片烏雲。

在西藏,我變得很信命,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三個人按原定路線走吧!

出發前一晚,快9點了,範導從天而降。在八郎學對面的一家川菜館裡見到活潑可愛的範導,也要去阿裡,而且路線無所謂,太好了,一拍即合!當即約好第二天9點東措門口見。

一夜無語。

出發當天,一大早,眼睛還沒張開,就收到短信說範導變卦,不去了。晴天霹靂,馬上披上衣服去打電話,一問,才知道那位姐姐短信發錯了,她是要告訴另一個人,不去納木措了。虛驚一場。

折騰了一番,終於還是如期出發了。我走的路線是南線進,小北線出,不去珠峰。

“等待班禪 在路上”

坐在4500狂奔,前面,是裸露的荒涼;後面,是飛揚的塵土。

看見一個美麗的塔,裡面雕梁畫棟,披著袈裟的和尚在彈琴,白衣飄飄的菩薩在翩翩起舞,看著很奇怪,很想問,這是哪兒?一開口,醒了,原來南柯一夢。

車子繞開日喀則,直奔江孜,打算下午逛逛白居寺。

不幸,封路了。

原來班禪在白居寺加持完畢,要回扎什倫布寺,跟我們走的是同一條路,只能等他先走了,我們才能走。

一直站在路邊看著,希望能從飛奔的車上看到班禪的模樣,哪怕一瞥。

這一等,就到下午4點多了,車隊過的時候,可憐的我連班禪在那一輛車上都不知道。

就這樣跟班禪擦肩而過。

到了江孜,吃過飯,安頓好,已經快半夜了。

“似曾相識 白居寺”

第二天一早,參觀了白居寺和十萬佛塔,很好。

白居寺裡的酥油花,很漂亮。

佛塔洞窟裡畫的神仙,很傳神。

一層一層的轉,一個洞一個洞的進,滿天的神佛,記憶中是沒有重復的;壁畫鮮艷的色彩,放佛是昨天才完成的畫卷,若非那斑駁的門牆,和殘破的神龕,真不知道歲月原來已經流逝百年。

夢裡夢到過很多回,一個很多層,層層都不一樣的塔,塔裡住滿了神仙;來了,才知道原來是十萬佛塔。

喜歡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有神靈的指引,因為這種緣分,我很喜歡這個塔寺結合,四派合一的白居寺。

白居寺位於江孜,距日喀則東約100多公裡,藏語意為:吉祥輪樂寺。

白居寺有兩大特色,一是融合了西藏四大教派,格魯,寧馬,噶當和薩迦派,每派均有自己的寺院在白居寺內。二是寺內的菩提塔。藏語意為:流水漩渦處的塔。這座由近百間佛堂依次重疊建起的菩提塔,是“吉祥多門塔”的塔式, 此塔直徑62米、塔高42米(共13層) ,一至五層每層分20個角,共有108門,佛殿76間。六至九層不分間,六層是圓形塔腹,七層為方形,八層為覆缽形,九層為傘蓋,頂部是寶瓶、寶珠,在中國建築史上是獨一無二的珍品。殿堂內繪有十余萬佛像,另有千余尊泥、銅、金塑佛像,因而又名“十萬佛塔”。

此外,白居寺的壁畫也久負盛名,壁畫題材十分廣泛,主要包括顯密二宗、佛傳故事和本生故事等等,尤其是在繪畫方法上較之西藏其他很多寺廟,獨具特色。背光是白居寺壁畫裝飾內容中的一大重要特征,由頭光和身光兩部分組成.白居寺壁畫中常見的背光有舟形,龕形和橢圓形,馬蹄形幾種,特點是造型精細、紋樣豐富、講究對稱,色彩對比強烈而又和諧,感覺精美莊重,但又不至顯得晦暗。

寺內還珍藏著全套的《甘珠爾》、《丹珠爾》等大藏經,還有一些大藏經的手抄本,其中無價之寶是用金粉寫成的大藏經,每部都有111卷之多。白居寺的藏康殿內有一尊高8米的釋迦牟尼銅像,是寺的主佛,另外在苦行山崖上,還塑有各種造型優美的飛禽走獸和羅漢僧。

江孜除了白居寺和十萬佛塔,還有一個著名的宗山遺址。屹立城中央山上的古堡,就是著名抗英入侵的根據地,當時,在強弱懸殊的情況下,守成軍民堅持了3天3夜,最後全部跳崖殉國。今天,在宗山堡的斷壁殘垣中,還能看到昔日的炮台。

由於遺址在山上,上去頗為消耗體力,如果未適應高原氣候或身體不適,不宜馬上前往。

“河水滔滔往東 車輪滾滾向西”

離開江孜,午飯時趕到了拉孜,走上219國道,踏上了幸福的阿裡之路。

219國道路況本來就差,夏天又發過大水,衝斷了很多路,這一來,路就非比尋常的顛簸,坐在車裡,絕對是另一種刺激。

我們逆著雅魯藏布江前進,路,已經沒有規則,汽車壓過去就是路。行路,就是順著車輪的軌跡。

一路走在雅魯藏布江邊,望著水裡一個又一個湍急的漩渦,我們在坐在車裡動都不敢動,後來加措說,整段路他都在默默的念經。盼望趕快走到平坦的地方。下車伸伸憋到酸麻的腿,開車後備箱拿點吃的,補充一下能量,再拍拍照,慰勞一下疲憊的大腦。

“美麗的邂逅”

在還沒有到桑桑的地方,我們看到了一片美麗的紅草地,第一次看見紅色的草地,我極其興奮,拿著相機拍了又拍。驚嘆造物主的神奇,在阿裡的荒漠中,居然藏了如此驚艷的畫卷。美景真好,讓我忘掉寒冷,忘掉迂回難行的山路,忘掉對坐長途車的恐懼……

第一次邂逅,一個美麗的開始。休息一陣,我們繼續趕路。

過了桑桑,天下起雨來,地面隨之越來越泥濘,有點擔心車會陷到裡頭去了。感覺到加措的油門踩得越來越凶了。

是啊,在雅魯藏布江邊行走時我們的平均時速30公裡/小時不到,過了桑桑離目的地薩嘎還有很遠,晚上要吃好飯,睡好覺,是要快馬加鞭了。

這時,看到遠處有兩輛車停在路邊,車裡人都下車了,還向我們揮手,難道是陷車了?走近一些看,是的。

那兩輛車和我們不在同一條路上,離我們還有點遠,而且要過去也不容易,因為路很爛。加措皺著眉頭,我們這幾個熱心的好事之徒則大叫停車,說什麼也要去看看現場情況。

好不容易,我們過去了。

車一停,馬上衝下車。第一感覺是,冷啊!然後就是鞋要陷到泥裡頭去了,可見地有多濕。

他們是兩輛車走新藏線到新疆,裝備還算齊全。最初只是一輛車陷進去,但另一輛幫忙時,非但沒有把那一輛拉上來,反倒自己也掉進去了。越掙扎,就陷得越深。

眼看天要黑了,他們是心急如焚啊。

加措和楊濱在看位置,想著怎樣能把車弄出來;範導拿著DV前前後後的拍,生怕遺漏了半個細節;我和太後也在湊熱鬧,一時上車一時下來,因為外面實在冷啊。

開始幾次都不成功,拉索也都斷了,差點連我們的車也掉進去了。 雨越下越大,加措也急了,萬一天黑前還拉不上來,就只能露宿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拉又是推,最後發狠了,使勁加大馬力,終於是成功了。

我們就在他們的一片感激聲中上了車,洋洋得意的回到我們原來的路,繼續向薩嘎狂奔。

路上,我們多了一個新的話題,就是那撥自駕車的今晚能趕到薩嘎嗎?

“飢寒交迫到薩嘎”

天黑黑的啥也看不見,車深一個坑淺一個坑地走著。三岔路很多,沒有路標,但加措依然流利的打著方向盤,沒有絲毫的猶豫。不過,我感覺加措絕對是表面鎮定,內心狂亂。黑燈瞎火,多半也是憑著感覺走。

陰雨天特別冷,又沒有吃晚飯,四個字:飢寒交迫。 估計楊濱知道我們餓了,從身邊的小包給我們拿了點巧克力吃,馬上體會到攻略說帶巧克力補充體能是絕對真理。

身體有點能量以後,我們話又多起來了,還在熱烈討論會不會碰見狼,都覺得這麼荒蕪的地方沒有狼,而且現代狼也很稀少了。一直沉默的加措,終於受不了我們的無知了,說:離開路邊大約100米就有可能見到狼。

原來狼離我們這麼近!?

幸好《狼圖騰》上說過現代的狼是怕燈火的,也不會主動襲擊車輛。

說笑的時間過得快,走了約摸2個小時,在二十二道班的邊防站檢查了邊防證和身份證,然後三岔路往左走,不遠,就到薩嘎縣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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