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山記:我從雪山走來

作者: 醉翁之意

導讀逛山記:我從雪山走來竹樓晴日好,攜友一登山。人影茶旗外,樵歌薜徑間; 澄潭沉碧藻,古柏郁禪關。回首三千界,白雲心與閑。 ——《詠雪山》·李廷機(明) ——呈祥雪山,海拔1366米。 1 爬雪山,過草地。 已經是很遙遠的紅軍史啦。小崔他們重走長征路那會兒,老山界、夾金山和“三軍過後盡開顏”的岷山,真的全化開了。有人說,這是氣候變暖的惡果。閩南� ...

逛山記:我從雪山走來竹樓晴日好,攜友一登山。人影茶旗外,樵歌薜徑間;

澄潭沉碧藻,古柏郁禪關。回首三千界,白雲心與閑。

——《詠雪山》·李廷機(明)



——呈祥雪山,海拔1366米。

1

爬雪山,過草地。

已經是很遙遠的紅軍史啦。小崔他們重走長征路那會兒,老山界、夾金山和“三軍過後盡開顏”的岷山,真的全化開了。有人說,這是氣候變暖的惡果。閩南民謠也說,人不講道理,天不按甲子。

這不!今年的立冬就來得有點早。確切地說,在北方迎來第一場雪的時候,閩南的秋天還姍姍來遲。在沒有了秋風秋雨的過渡,干了夏又旱了秋的大地,愁煞的何止是多愁善感之人。州官們都不興什麼“祈風求雨”的,時髦的是對天打起了“催淚彈”。北京好歹整出個“好大一場雪”來,雖說又“乍寒還暖”的。咱們花費了幾千萬,卻連點鳥水(多少嚇出點來才有天理嘛)也沒見著,難怪老百姓們多罵——勞天傷財,飲鳩止渴。

沒辦法!天不下雨,娘不嫁人的。老人們只能一邊念叨起台風的好來,一邊依舊操辦著不變的“補冬”節俗。可見老祖宗的“立冬進補、冬至祭祖”之禮是多根深蒂固,也就出現了具有閩南人特色的節日景像,這一幕用老謝的話講叫做:打著赤膊補冬。說真的,燥熱節氣裡食補,簡直成了“夏天裡的一把火”。

2

去東溪大峽谷!

老周的一個電話,讓周末裡不知是“補冬”過了頭,還是“野腳”慣性使然(閩南話的“野腳”之說,跟“心野”一詞同理)正在家裡“抓狂”的我搔著了庠處。

抓狂,說到底還是自己內心的浮躁和狂亂。“淡泊明志”(用“大領導”的批判論調就叫胸無大志)的結果,反倒催生出或者說成就了另一種急功近利的“副產品”——“胸懷祖國”和“放眼世界”。一直“寧靜致遠”的悠閑境界,隨著腳印的“步步進逼”,也就相去甚遠了。心魔開始了“道高一尺”此生彼長的膨脹,漸漸地又回到了“攻城掠寨”的原點。也許是“完美主義”,抑或所謂的“唯美思想”作祟,“一統天下”的野心,隨著“夢想照進現實”的台灣成行,就更加變本加厲地瘋狂起來。

讀過歷史的人都知道,“過猶不及”的結局,遠的有拿破侖的“滑鐵盧”,近的則有希特勒的“閃電戰”以及日本的“珍珠港”。捫心自問,短時間內將欲“駕長車”踏走賀蘭山闕殤西夏,還想且行吳儂水鄉醉斜陽;既要登臨東岳“一覽眾山小”,又將塞外“彎弓射大雕”的,能不抓狂乎?

還有歐洲哪?是的,心焦呀!不過撓心歸撓心,俺還是謹記著老蔣的“錦囊妙計”——攘外必先安內!於是乎,游逛閩南周遭的山山水水,便成了目前“遠水解不了近渴”的那一根稻草。

3

東溪大峽谷,

光聽名字就夠“蠱惑人心”的。老周只知道在永春的蓬壺一帶,我也沒來得及詳細查找,就匆匆赴約了,時間都十點多啦。這回同行的有老周的老同學書法大家老吳,吳先生他去年上京參展的奧運書法作品,獲得了個銀獎;老張則是老周的“發小”,這位少林五祖掌師可練就一身好武藝,尤取那關刀耍得叫虎虎生威喲。這樣一來,就算山裡頭真有“三碗不過岡”的“攔路虎”,咱們都盡可“開懷暢飲”。要不,咋說老周做事總是這麼周祥呢?!老周可說了,這次出行全是“男人的世界”。

寒喧間,車子拐上了“泉三高速”(編號G72,泉州西至三明方向)。三四十分鐘後,我們從蓬壺出口下的高速(收費35元)。迎面的東溪大峽谷、風雅頌山房和雪山岩指示牌子,可謂“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想迷路都難!至此,我也才恍然悟道:原來是晉江的東溪之源也。“為有活水源頭來”的正是蓬壺馬跳與呈祥東溪交界的雪山泉水,記起了前幾年泉州電視台的一期《探源晉江母親河》的節目裡曾詳細地介紹過。不過側重點只在晉水源頭,山頭的雪山岩寺只是一筆帶過。這不期而遇的驚喜,難免讓我對雪山,對雪山岩多了份心向往之,反倒不大在東溪峽谷上啦。

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盡管“心急如焚”,但“人是鐵,飯是鋼”的教條還是必須的。為了以防山上沒吃的,我們停在了蓬壺街上的一間肉羹店吃點心。店內的灶台上燒滾著的兩口大鍋,一鍋煮著肉羹,一鍋熬著大腸羹。嗯,永春好吃的東西,在我看來除了石鼓的白水鴨外,就數蓬壺的大腸羹啦。分號都開到了鄰縣的德化,曾在德化縣城的駕雲亭對岸,雲龍橋右側的街巷裡嘗到了這爽滑脆嫩且伴著香菇豆腐蔥花的大腸羹。又見大腸羹,熟悉裡的陌生,陌生中的相熟,“本鄉遇故知”的感覺真好!可惜咱們的三位老同志都不好這口,我只有獨享了。

4

有著那兩碗肉(腸)羹墊肚,

再上山探幽東溪大峽谷,也就有了底氣。車子繼續沿著標有15公裡的路牌而去,越過一處叫馬跳的地方,便進入了雪山峽谷地帶。有如南安五台樂山的馬跡村使咱總要想起“蛛絲”一樣,馬跳這個地名又讓我遐想連篇了。回來一查果有名堂:原來以蓬壺的馬跳為界,西部的戴雲山脈變由北東→南西走向為主,於是山嶺縱橫,峰谷相間。其中最高峰便是位於呈祥鄉境內的的雪山,海拔1366.10米。而“跳過”峽谷的天馬山(海拔1079米)則是閩江和晉江水系的分水嶺,處在桃城與吾峰兩鎮的交界,這裡的天馬柑橘場出產的天馬蘆柑可真甜喲!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按觀光文宣說的那樣——把永春牛姆林稱作“閩南的西雙版納”的話,那麼要是把東溪大峽谷更名為馬跳峽,豈不就是活生生的虎跳峽再現?雖說恢宏氣勢上“稍遜風騷”,但是做為“閩南版”的就足夠實至名歸的。何況還僅僅是“山寨”哉?有了“貨比三家”的比較,位列“十八景”仙班的牛姆林,該自慚形穢了吧?!要我說,天湖礦山下的“西雙版納”盡管是沾了領導“金手指”的點化,但是!如果沒有“化廢還林”,而是做為“礦山主題公園”保留下來,該是怎樣的另一番風景?

坐落在雪山之腹的大峽谷,也是屬於“老酒新瓶”。幸虧如今都時興“生態旅游”開發,要不然有如德化“岱仙瀑布”(也“位列仙班”的)一樣,不知該又是什麼瀑布之類的景點問世?全長(僅指2009年春開辟的)3800米的“馬跳峽”,從柴橋頭(地名)蜿蜒直上到東溪村,上下落差70多米。縣道350線由東溪村穿過,車窗外,群山環繞,翠竹蔥蘢,松柏郁郁,猶如盆地的山谷間,農舍梯田星羅棋布。美中不足的是,已經收成或荒蕪的梯田,凋零了上鏡應有的顏色。或許已過晌午,冒出煙霧的並非抒情的裊裊飲煙,而是農戶們在燒荒或者焚燒生活垃圾熬肥吶。

這麼一掠而過,才發現已駛上了峽谷的盡頭——東溪村。一塊東溪大峽谷的出口路牌,讓我們打算掉轉車頭。後來看見邊上有座名曰:風雅頌休閑農莊(粗俗的叫法就是農家樂唄),決定下去瞧瞧,卻發現景區也可以從此“順流而下”。

反其道而行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退思亭,而不是山門“引導”的祝壽天書。從後門售票處(門票30元)的簡介圖片上,我們知道,景區的“鎮館之寶”便是峽谷盡頭的白龍瀑布,落差達七十米的雪山之水傾瀉而下,順著山岩又折成“三疊泉”,在“臥龍潭”內形成了一個凹陷的“龍門”,自然取了個“鯉魚躍龍門”的名號。水流順此可以百折千轉地奔騰而下,與谷中的碧玉潭、仰德池,乃至谷底的琴泉彙成一起,沿東溪奔向晉江。我們則須沿著仙門、仙梯、仙腳印、仙橋和仙池邊,一步一個腳印地順階盤旋。停步間,舉目回看,百米崖壁宛如拔地而起地巍峨聳立著。參差的怪石奇岩,不用介紹,也無須太多的想像力,足夠惟妙惟肖的。譬如飛來石,雖沒黃山之上的危石高懸,卻也一樣搖搖欲墜得使人心驚肉跳;例如龜蛇之會,盡管比不了武漢的龜蛇二山之神似,但也小巧玲瓏得鬼斧神工,最讓人驚嘆的是,僅像龜石居然有九十九塊,仰望的、躺臥的、行走的、站立的,比比皆是,難怪有人戲稱為“世界龜谷”。尤取是那溪流旁貌似飲水的神龜之王,黑褐色的龜背岩石,似圓非圓,風蝕雨侵下留存著歷盡滄桑的痕跡,奇妙的龜頭則為青綠(疑為水位下降使然),伸向近在咫尺的涓涓細流。而那龜尾是緊縮著的,換句話講,叫隱沒於山體之中;又比如文宣介紹的沙彌聽經、觀音蓮座和老君坐像,看起來則沒有那麼直觀了,許是非凡夫俗子才能窺見真顏吧!走累啦,看乏了,恰到好處的仙歇坪、怡心亭內一坐,閉目養神,徐徐地融入幽靜的自然之中,悠悠地傾聽著咆哮的飛瀑,嘟嚕的山泉,以及呢喃的溪水歡奏出天籟般的“長江之歌”~~~然後,揮一揮衣袖,只帶走心靈的那一片雲彩。

5

高聯堂,東溪村部附近的古厝。

農莊菜館的陳師傅說,那是陳姓宗族的大祠堂。剛好吃得太飽,去走走看看這座據說興建於明嘉靖初年的陳氏家廟。四五百年前的地基、建制今天看起來依然神韻猶存,屋脊飛翹,雕花繡棟的閩南風格,讓人瞧著親切。

基址選得很“中庸”,既傍山依水,又“風生水起”的。柱聯上刻著的對聯:高仰雪山,睦族安居;聯輝晉水,分枝遠播。廳堂內懸掛著六方閃耀著家族榮光的牌匾——貢元、文魁、選魁、武魁、副魁、九世書香,看護的老人告訴我們,原先共有十方,“破四舊”和“文革”那些年頭為了應付“政治任務”,拿出了一些,藏起來一些。望著這些個過劫後余生的古董,我想背後該有多少的陳年往事?!

高聯堂背靠的山叫馬頭寨,面對著的是溝壑縱橫的大峽谷,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叫火焰山(這可不是我杜撰的,只是俗稱),正名叫:錦鬥鎮卓湖村的石鼓寨。根據風水學說,陳家族人在厝前建起了一個長方形的水池,在池子邊造一座山包,俗稱“路外尖”。傳說祖祠所對著的是一座屍山,必須以尖峰及方池才能破解這“禍及子孫”的不祥之咒。

在老者的指點下,我們果真發現祖祠面前還有一條“也”字形的彎路,路口有三步石級,成為“也”字的最後一勾,這也是講究風水的哦。傳說陳家先祖過去置辦田產,卻都敗光無法留傳後世。有一回,一個從海邊來的高人點醒說,破解之術便是建造這“也”字形石級。從此陳氏族人果然安居樂業,人丁興盛,逐漸成為了“耕讀世家”。後人也就把這“也”字風水俗稱為“書籠不斷”。

祠堂前還有一座古樸的石拱橋——白石橋,橋尾的那一棵白桂木,可是有了四百多年歷史的了,在村民們眼中是一棵祖先根據風水栽種下來的神樹,至今仍有人前來祭祀。以往人們賭博“押花後”,常來此請樹神顯靈,邪門的是無往而不勝。從那以後,這棵老樹就變成這麼大,似乎永遠“只會老不會大”了。

……

不經意間,在老吳的慧眼下,我們“挖掘”出了這座高聯堂,最最原始的古聯來,條柱上斑駁的字跡,勉強可辨:高處望仙旗,族幟飄揚伴潁水;聯環歸石鼓,鼓聲振蕩響溪山。起碼這副聯對,既點出了陳氏家族,來自中原的潁水衍派。又告訴人們,石鼓寨並非如風水先生胡謅(或什麼別有用心的調拔離間)的什麼“屍山”,而是應該抱成一團的族親兄弟。老人不是也講,過去他們東溪就曾與別的村子為了水源,為了爭田地拚了個“你死我活”。直到明朝才在駱縣令的調停下,移居於此的。

6

雪山岩,是一方佛門淨土。

把寺廟叢林“鑲嵌”在雪山之巔的蓮花峰下(岩洞、山壁裡),在閩南並不少見。諸如安溪蓬萊的清水岩、南安篷華的天柱岩、清源山上的千手岩、碧霄岩和瑞像岩,無一不是依山傍崖而建的。都是“苦行僧”們靜修隱居的方外處所。

始建於唐光啟年間的千年古剎,雪山寺也不例外。原名碧蓮岩,源於身後這峰有著什麼紀形成的死火山口。火山噴發造就了峰頂四周的凹凸不平,又形似蓮花的佛家寶座地貌,被游僧們給“慧眼識英雄”了,山中由此梵音不斷。直至北宋才等來了一位叫古平的僧人,在此修持。不知是因古平采百藥解黎民於甘苦之緣,還是在青燈黃卷裡修行悟道之故,總之古平修成了正果。圓寂後弟子們塑其肉身,尊為古平祖師,供奉至今。宋隆興年間碧蓮寺擴建,才更名為雪山岩。

現在的雪山岩,依然逃不脫世間興衰的輪回,直到1988年才由台北廣承岩方丈釋傳斌(俗家永春)發願,使得寶剎重光。山門的“雪山岩”匾是署名趙樸初的金字招牌,字跡渾圓飽滿。“大雄寶殿”的執筆者也非泛泛之輩,書法界“大佬”陳金榜也。駐足仰望,仿佛從字裡行間透出了一股“金榜題名”的味道。

殿內,高大雄偉的佛祖像前,頭戴冠帽的古平祖師金身依舊栩栩如生。拜了拜山居裡的佛祖,拜一拜這位曾經救黎民於水火的活菩薩。縈繞的香火仿佛在傳遞著人們永遠無法忘記的敬仰。在那個缺醫少藥的古代,又生活在深山老林的百姓眼裡,懸壺濟世的古平高僧比起那些泥塑的高高在上的神像來,應該更加地親近,功德同樣是無量的。

山亭外,只見一股淙淙的細泉,悄悄地流進了寺院下的蓮花池。孰不知這便是晉江真正的“活水源頭”。泉州人都知道,晉水之源來自東溪和西溪。東溪源頭又正是雪山上的股股清泉彙聚而成的。

亭子裡,從廟祝那裡討得開水。在這山嵐秀麗的曠野品茶話仙,別有一番情趣。老張一路專注的開車,這會兒活動活動筋骨,一套南少林的五祖掌舞得真是“秋風掃落葉”;老周采了些山泉,到寺裡燒開,泡出的茶湯,果然甘醇味甜。他老人家曾笑言,若是學著“齊天大聖”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記,泉州人民豈不全被“惠及”啦;老吳則繞著寺前房後的書法篆刻轉了一圈,在大家的攛掇下,應了老和尚之請,留下了一幅墨寶——半壁山房伴明月,一壺香茗邀清風;而我卻在殘垣斷壁的石雕構件旁,瞧見了一只聽禪的螳螂。似乎都入了定,人走近了,也是一臉的不屑。闖過來的孩子,莽撞地捉了去,可把我給緊張的,好說歹說,才放了飛。邪乎得很,繞了一圈回來,又見螳螂趴在了佛雕前——或許正在繼續著千年的修煉吧!

由此,我想起了孔子的“哲學觀點”——“朝聞道,夕死可矣”!不也正暗合佛學中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禪機理念”嗎?看來這“腳踏實地”的螳螂,修行的應該是另一宗派的戒律啦。

雪山霞雲!

有人喊了起來,仰望的天空中綻放著一朵朵鐫著晚霞金邊的祥雲,絢麗多彩——美極了!我不禁記起了古人游雪山的詩句:彤雲密布雪花飄,翹首層巒積態饒。

7

雪山之巔,望去一點雪花都沒有。

聽說那裡駐扎著一支部隊,屬軍事禁區。也就不能“會當凌絕頂”啦。翻過雪山,我們沿著縣道繞到了山那邊的德化。

不走回頭路,一來“嘗新心理”之故,“科學發展觀”講究避免長途駕駛的視覺疲勞;二來“搶新效應”之因,理由嘛!“泉三高速”的德化連接支線總得去趟一趟的。

順坡彎轉而下的第一個村莊叫福陽,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如地名所賦予的幸福和“向太陽”,問路時的老農捎帶那一句,掙不夠吃,老天都不下雨。透露出了,連緊鄰雪山腹地的“世外桃源”,也如此飢渴難耐,看來生態真的不容樂觀了。眼前平坦的“烏灰”(閩南老人對水泥的別稱)路,以及三三兩兩駛過的轎車,還有那春筍般冒出來的景區景觀,仿佛都變成了罪魁惡首……

喜歡“雲游走神”的我,心中忽然響起了那首滾滾而來的熟悉旋律,哼出口才驚覺到原來競是《長江之歌》——你從雪山走來,春潮是你的豐采;你向東海奔去,驚濤是你的氣概~~~

2009年11月8日與老周“鏗鏘三人組合”同游永春呈祥雪山(東溪、西村)

2009年11月11日執筆於寸本堂2009年11月13日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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