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三峽(二)

作者: yangrq

導讀10月4日去宜昌的大客車大部分都在宏基客運站發車,而宏基站就在火車站的右側。龐大的宏基站正在擴建,延展數百米。我們慶幸昨晚沒有坐那輛來歷不明的車,現在站裡各種車型、車價任你選。有67元的空調大客,有115元的豪華大巴。我們一向與豪華無緣,67元的空調大客干淨整潔,服務也很好。坐在客車裡,我悄悄的與武昌告別,在一停一走之間我與咣當的足跡將留在越來� ...

10月4日去宜昌的大客車大部分都在宏基客運站發車,而宏基站就在火車站的右側。龐大的宏基站正在擴建,延展數百米。我們慶幸昨晚沒有坐那輛來歷不明的車,現在站裡各種車型、車價任你選。有67元的空調大客,有115元的豪華大巴。我們一向與豪華無緣,67元的空調大客干淨整潔,服務也很好。坐在客車裡,我悄悄的與武昌告別,在一停一走之間我與咣當的足跡將留在越來越多的不同的站台上。我喜歡在各地火車站前留影,因為可以一下看出所在地的名字。這並不是有意炫耀自己的經歷,而是人的感覺有時轉變的很慢,走在武漢嘈雜的市中心就很容易使人忘記是身在異鄉,不時刻提醒記憶就會模糊。

宜昌給我第一個異鄉感覺的是進市區時那長長的隧道,如果步行沒有半個小時是走不出來的。宜昌是有千年歷史的古城,古稱陵夷。而現在提起宜昌,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想到三峽。

在宜昌九碼頭我們四處打聽有沒有到秭歸的船,聽到我門要去秭歸老縣城,當地人都詫異“去那干什麼,都拆沒了”。那個曾經孕育了屈原、養育了昭君的秭歸一直以它的古老和美麗傳說吸引著我。明年6月老秭歸將完全淹沒於水線之下,我們還有機會與它做最後一次接觸。去秭歸的船下午就沒有了,也有人告訴我們,現在是旅游旺季,船都在跑旅游線,短途很少。在九碼頭、大公橋碼頭、葛洲壩跑了一個來回,沒有船去秭歸。我們同屈大夫告別的願望徹底破滅。買了夜裡2點鐘去巫山的船票,做在長江邊世紀公園的花壇上等待著漫長的10個小時過去。我們只希望船能開的慢點,不要在夜色裡錯過好風景。吃了一個大柚子,天還是亮亮的。在一個市場的轉彎處我發現了一個賣米粉的小攤。砂鍋米粉又辣又香,吃得心滿意足。

宜昌的夜有淡淡的繁華和熱鬧,燈不是耀眼的明亮,人流也不是膨脹的喧嘩,大公橋遠沒有白天看起來那麼雄偉。江堤的欄杆隔一端開一個缺口,一條條長長的階梯通向江邊,那就是一個碼頭。咣當站在一個缺口處看著前方忽然啊的大叫,階梯盡頭一塊燈箱上赫然寫著“宜昌——秭歸——巴東”。船就停在燈箱的後面,陸續的有人走下階梯上船。旁邊一個賣零食的大娘告訴我們,這是屈原碼頭,那條船就是去秭歸的。我們呆呆的站在碼頭上,呆呆的看著去秭歸的船。有些事你曾千方百計的要做,卻不能實現,當它擺在面前時又不得不放棄。攥著去巫山的船票,我和咣當坐在屈原碼頭看江上船來船往。上面就是葛洲壩,上水的船都在等著過船閘。船閘40分鐘一個班次,3號船閘一次只能過一艘中小型船。也就是說,如果不等,40分鐘可以通過葛洲壩上行。而如果船多,等多久誰也說不准。

在宜昌的夜裡,在屈原碼頭邊,遠遠的傳來歌聲,竟是徐小鳳的相見時難別亦難。再見宜昌不知會是什麼時候,而此次錯過了秭歸將永無再見之日。

宜昌的夜越來越冷,來往船只的汽笛聲響徹江岸。

11點半,去萬洲的江山1號可以登船了。三等艙一個艙裡有八張床,外面江風呼嘯,而艙內開著空調仍然悶熱難擋。咣當答應過葛洲壩時叫醒我,我的困倦戰勝了一切,倒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睡夢裡不放心,總怕船走得太快,一會看到天亮了,一會又說到巫山了,睡的頗為辛苦。睜開眼睛看到咣當站在床前,悄悄的問我“要過葛洲壩了,出不出去看?”此時是凌晨三點多,四個小時只走了幾百米。

船駛進葛洲壩巨大的船閘,下水的閘門緩緩關閉。向上望去,船猶如在一個深深的槽子裡,水留下的痕跡一通到頂,高不可攀。上游的水放進來,水用自己的浮力將船托起,其速度令人吃驚,20米的落差只用了7、8分鐘。整艘船猶如潛艇一般浮出閘道。

駛出上水的閘門,江山一號泊在葛洲壩上游的江面上不動。看了看表,幾乎四點半。船好像還要停一會再走,而天亮還早,我將自己扔上床鋪又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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