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日記——流連郎木留戀郎木(下)

作者: 苗 苗

導讀半夜驚醒,再也沒了困意。才三點多,聽著音樂也沒轍,索性裹著被子坐到天亮。 左手無名指的銀戒,是昨天在一家銀鋪店訂做的,外圍刻了六字箴言,裡面刻著名字,我和男友一人一個。 忽然很想很想他,愛上他才知道,世界上最廉價的就是思念,一毛錢可以買一麻袋;最珍貴的,是三年前的一封信。 那時我們都很小,很傻,可那時的純真,在心底珍藏了好久。 我們一 ...

半夜驚醒,再也沒了困意。才三點多,聽著音樂也沒轍,索性裹著被子坐到天亮。

左手無名指的銀戒,是昨天在一家銀鋪店訂做的,外圍刻了六字箴言,裡面刻著名字,我和男友一人一個。

忽然很想很想他,愛上他才知道,世界上最廉價的就是思念,一毛錢可以買一麻袋;最珍貴的,是三年前的一封信。

那時我們都很小,很傻,可那時的純真,在心底珍藏了好久。

我們一定要幸福,一定!好嗎?

可以嗎???

不可以嗎?

我不知道。

那就算了,反正我沒想過要你給承諾。

有些事我們都說不清。

我知道,可能會成為陌路,可能會幸福一生,我覺得可以去賭一把。

值得嗎?

。。。。。。

也許他需要的是能聽他傾訴的哥們,能關心他照顧他的朋友。

我一直找不到方向,愛的方向、生活的方向、家的方向。

所以習慣孤獨,所以出來流浪。

好容易熬到天亮,推開門,是一片耀眼的銀白。

搜遍一條街也沒賣早點的,昨天下車時的地雷加今天不期而然的大雪,讓我對郎木再無眷戀。

這鬼地方太冷了,准備回旅館收拾東西走人,路上撿到一個大餡餅,一輛帕薩特停在路邊,司機問我去不去若爾蓋,一小時後就走,我去的話搭上我,只收二十塊錢。

等等!二十元?我一個人包一輛車的價格哎!還是帕薩特哎!

我高興得像老農民在旱天遇見了及時雨。還有一個小時呢,先填飽肚子再說,否則真是對不起這麼小資的地方。

白龍江歡騰東流,冒著誘人的熱氣。藏家樂餐廳就在白龍江上,進門一個帥哥在看電視,後來才知道他就是老板扎西。

一個雞蛋餅一杯奶茶,都沒那個餡餅誘人。

扎西坐在爐邊烤火,笑我的狼吞虎咽,一口好看的白牙。

扎西一直在說話,說這裡的天氣,說他的手藝是麗江的三個月所學,我鼓著腮幫子應付地點頭。

沉默了許久,扎西說:我給你當導游吧。

我在路邊那個餡餅的誘惑下左刀右叉地忙活,沒空理他,隨口問:多少錢?扎西連忙擺手:免費的,不收錢。

??

又一個大餡餅砸來了。

看看扎西不像壞人,想了二十元包輛帕薩特,我在兩個餡餅間左右為難。

頭可破,血可流,驢子本色不能丟。吃完飯做了個重大決定:抓紙條。

抓到去若爾蓋的紙條,狂喜``````管他是餡餅還是陷井,去了再說吧。

臨走多嘴問了一句:什麼時候有天葬?

扎西想了想答:明天吧。

我又開始搖擺不定。

轉念一想,這麼大的雪去若爾蓋干嘛?我要當小資!為了這裡的美味,為了免費的導游,也為了傳說中的天葬。

於是安心坐下,捧著奶茶和扎西聊天。

窗前雪花紛飛,門前小橋流水,我和扎西在爐旁討論是珊瑚值錢還是瑪瑙值錢,辜負了如此美景。

扎西有兩個女兒,大的在上小學,像媽媽銀香,小的叫扎西拉姆,才三歲,簡直是扎西的翻版。

拉姆蹶著嘴進來,趴在扎西懷裡,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我,扎西眼裡滿是愛憐。

那一刻,我見識到男人也有溫柔的一面。

銀香一直在廚房忙著,扎西要出去買菜,拉姆可憐地望著我。把她抱到腿上,沒一會兒就混熟了。

先是拿我的手機亂按一通,又拿小手摳外殼。

我在一旁饒有興趣,想知道這女孩的小手和諾基亞的手機哪個先敗下陣來。

拉姆玩累了,把手機往我懷裡一塞,小貓一樣蜷在我懷裡``````睡著了!??

把她輕輕抱起,剛放沙發上,兩只小手緊緊拽住我的胳膊不放,無奈,抱著她直到她睡醒。

下午兩點左右,雪停了,扎西如約帶我去白龍江大峽谷。

白龍江源頭清澈見底,流水聲不絕於耳。

仙女洞的洞口不足一米,洞內卻別有洞天,裡面的石像據說是天然形成的,隱約有點仙女的影子,旁邊的泉水可以喝。

大峽谷沒什麼可看的,只是一路走來,眼中所及之處不外乎寺廟、喇嘛一類的景致,聽著名字挺新鮮的。

雪紛紛揚揚飄了一上午,下午四點左右放晴了,天空中鉛色的雲層像被誰收了起來。

我已經習慣西部變幻無常的天氣,扛著相機去了山上,期待紅石崖的日落。

剛出門,一大片陰去飄來,不知是誰又把雲朵都抖了出來。

路上竟意外見到早上的餡餅,看著車內可憐的兩個MM,他們也是被司機說得動心了吧。

過去和司機打招呼:還沒走丫?司機仍像早上那樣賣力叫嚷著:走不走?二十元去若爾蓋``````

我住的是陽光賓館,還算舒服,普通兩人間一個床位12元,是扎西幫我侃的價,據說黃金周的時候50元一個床位都不帶商量的。

洗澡間在二樓,開了水龍頭,半天也沒熱水出來,預料之中的事,於是下樓找老板把鍋爐的送水開關打開。

滿以為能洗個熱水澡,可是水越來越燙,小小的洗澡間不一會就成了桑拿間,這倒是意料之外。

無奈之下套上衣服又去找老板,老板囁嚅著走進鍋爐房左看右看,偶無意中看了水溫度計,暈!六十度?!!渣滓洞集中營也沒這樣的酷刑吧?

老板解釋:他們```洗澡都是這樣的````真是服了老板口中的“他們”,六十度的水```也能洗澡?

吃晚飯時在麗莎碰到一獨驢,深圳人,三十出頭,聊了幾句後他自我介紹:嗯```我姓葉,你叫我大叔好了。

甘南川北的路線中很容易遇到同道中驢,看了他一身標准的驢裝,和我相等的個頭,心想,這驢子應該沒什麼威脅吧。於是相約明天一起去若爾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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