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上海人和一個雲南人的故事

作者: 簡古古

導讀《九個上海人和一個雲南人的故事》(上) 昨天晚上做夢,夢見九個上海人說為了安慰我,他們決定再去一次貢嘎,還說在康定的恆河大酒店會合!我心下一高興,居然醒了,醒來發現是夢,對呀,康定怎麼會有恆河酒店。早起門房就告訴我:你的包裹!拿來打開一看:是掛歷,是我們貢嘎合影做的掛歷。 哎,咋說哩,這一年的貢嘎之行,其中一段實在是令人郁悶的,於是� ...

《九個上海人和一個雲南人的故事》(上)

昨天晚上做夢,夢見九個上海人說為了安慰我,他們決定再去一次貢嘎,還說在康定的恆河大酒店會合!我心下一高興,居然醒了,醒來發現是夢,對呀,康定怎麼會有恆河酒店。早起門房就告訴我:你的包裹!拿來打開一看:是掛歷,是我們貢嘎合影做的掛歷。

哎,咋說哩,這一年的貢嘎之行,其中一段實在是令人郁悶的,於是國慶轉山歸來,我寫了康定情歌小鎮沙德還要寫木居一夜,唯獨不寫那消失的驢頭,為啥,言不由衷!

尤其王大大還拖著病體寫了大大版本的“貢嘎丟人尋人記”;月初我在珠江源,收到CHLOE發文紀念“消失的驢頭”之消失一月,看著看著就笑。可是看到掛歷,不覺昔日重現,那十天的一幕一幕,那九個上海人的一顰一笑竟然歷歷地回來了。

罷罷,我也就寫一個雲南人和九個上海人的故事,好讓十個版本的“貢嘎十記”早日出爐,為掛歷的文字版本早日劃上圓滿的記號,更為逝去的十月有一個更圓滿結局,為了那個未來世界叫“周子梅”的小朋友總有一天能在網絡世界迷糊的搜尋中尋找到關於自己前世今生的一點蛛絲馬跡,就也發一文紀念紀念。

那是在九月的時候,青山有一天把十一要去貢嘎徒步的人名單發了一份給我,我看了立刻就把自己的號碼給那排在第一的JF發了過去;經過了一個月稀稀拉拉的准備,到了月底的時候,我從昆明出發趕過去和大家相會,於是九個上海人和一個雲南人的故事就開始了。

上木居那一夜

我們大家在康定會合,在毛毛細雨的夜晚吃了火鍋,去買齊了輜重,第二天趕去魯巴鄉上木居。那時候我和大家也不大熟悉,我天生不是那自來熟的料,就默默在人群裡,好在上海人不認生,他們在車裡講滬語:大大,灰,快把倉子關上!

聽來聽去,好多調子俚語竟然和小時候麗江的一樣樣,我心下就有些快樂,中華民族這棵老樹再怎麼長,落到根那裡基本還是同出一脈,難怪甲基藏寨的老人也還有許多孔孟在口水話裡面夾雜著,回來我去翻看滬語四級考題,居然分數也不低。這樣想我就放心多了,正規人家的孩子其實都是很好相處地。

上木居,按照JF的說法,是貢嘎環山最簡單的一條線路裡面的第一站。

在一個南北走向的綿長而寬闊的谷地,那裡吹著狂野的風,厚重而寬大的藏居默默矗立在山脊上,即使現在人類的足跡無處不在,拖拉機和摩托馬達的聲音在那樣蒼涼而廣闊地谷地依然顯得有些喑啞無力。在亙古地荒原,在人類沒有涉足這一地帶之前,只有藏族那樣具有著堅強個性和寬廣胸懷的民族能在此地安居樂業,其他的依然在四處流浪。

有一天我在車裡說藏族居住的地方為什麼都是那麼風景好,歐陽接著說風景好的地方也相對落後呀,落後就保護住了!想想也對。男性較之我們,理性的思維總是很占據上風,旅行的意義之:人人身上揣著不凡的領悟和反應力,與您同行,寧不樂乎!

我們在多吉大叔家的客房安頓下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我跑出去看,意欲抓住最後一縷陽光,想在那樣炫目的光線下面看一看上木居的景色。

出得門來見四個小孩在一條河的兩岸打水戰,顯然那已經演變成了一場真正的戰鬥:兩岸的孩子,使盡渾身的力氣抱起粗大的石塊,舉起來砸到水裡,水花濺落到對岸敵人的身上。兩個小一些的,臉統統漲紅了,水淋淋汗津津地一高一低站在那裡拼命……那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小伙子拿起槍奔赴邊疆,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等著我回來,回到那上木居。

看他們打得累了,太陽也快落山,回頭看上面藏居的門前,戴氈帽的藏族阿爸在溝邊洗衣服,阿媽正從地裡摘菜回來……

回到多吉家,天已經黑了,窗子一關上,外面呼嘯的狂風就被關閉在外面,房間裡暖暖的,使人感到安居樂業真好。

我們十個人一人一床順次連接著,CHLOE、桃子我們在一邊,小和楊華歐陽他們在對面,青山、JF他們睡地上,那時候是高反的高發期,小和先被撂倒了:紫黑著雙唇,翻著白眼,有氣沒力耷拉著雙肩,搖搖欲墜的站都站不穩,飄飄欲仙……我沒見過高反是這個樣子,我周圍那些家伙基本上是在高原非但不反應,身手反而還異常靈敏的那種。

大家手忙腳亂把小和包裹嚴實了安頓好,多吉阿爸叫我們吃飯,於是大家出了客堂去外間吃飯。土豆擺上來,酥油茶倒好了,米飯也煮了一鍋,大家圍坐在桌子邊開吃:恩那,現在我都不敢回憶,一想起來還吃什麼呀,任你什麼我也吃不下去了,我們毫無思想准備,青山就毫無保留地對著碗吐了起來,把盞一吐,不覺空喉,哈哈!大家小心些啊,今後吃飯不要和青山挨著坐!

晚飯草草地就結束了,大家把青山攙扶進去,躺下:我心裡有些打鼓了:恩,這些上海人,也勿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哈。

那天晚上,大大歐陽他們擠在朝北的窗口看天上的星星,還試圖用相機照下來:漫天的繁星使每一個打開過窗戶的人的心裡都靜靜下來,上木居賜給過我們一刻的澄明,片刻的寧靜。

夜晚來臨了,大家睡下了,漸漸安靜了,夜的交響也漫漫奏響了。先是歐陽那個方向,鼾聲漸漸從無到有,由低而高,由慢而快……漸漸的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接著聽到睡不著的人悉悉索索翻身;因為高反頭痛欲裂,大大先是呻吟,喊叫,最後索性坐起來要求大家起來鬥地主以暫時緩解疼痛,CHLOE起身找藥給大大吃了,再躺下,算是稍微消停了片刻,一夜無話。

開往貢嘎的拖拉機

旅行的意義之交通工具覽勝。本來我想先畫一幅漫畫,把多次外出旅行使用的交通工具輪番畫出來,飛機——大巴(打的)——小面包——拖拉機——馬匹——徒步(經過一番餐風宿露和與牛棚跳蚤蟲蛇的惡戰之後)——馬匹——拖拉機——小面包——大巴(打的)——飛機,當然啦,有時候就是漫長的火車火車再火車,在怒江還可以體驗到溜索,縱覽來時路的變遷,有時候還是相當地感慨地,要是畫出來那樣是比較直觀一點,可是想想我自己在畫飛機方面沒有什麼才能,上次畫了牛,還被青山諷刺為甲蟲,於是只好作罷。

我們和多吉家談好,第二天先坐拖拉機去泉華,再拉我們上子梅埡口。我們十加一個人擠坐在拖拉機的貨兜裡面,翻來覆去顛來倒去,大家跟隨車子的晃動,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經過了高度的整合,一車廂人最後擠壓得很鐵實,有時候居然能有空隙伸伸腿彎彎腰了。

那一天是國慶日,正好是JF的壽辰,這真是一個難忘的壽辰。在去子梅埡口的途中下雨,我們的壽頭被大家抱手的抱手抱頭的抱頭,雨雪交加,同志們防護都拉上了,一個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加之高原反應睡眠不佳,折騰來折騰去弄得面目浮腫的,大家在一張餐桌大小的拖拉機貨兜裡近距離地面對面著地,那絕對是城市的生活無論上海還是昆明,絕對缺失了的一部份……雨水飄落到同志們的臉上手上,也騰不出手來擦拭,大家撐了兩把傘,擠成兩堆互相庇護著……在路上各人有各人的感觸,那一場雨,把上海人和雲南人之間的距離衝沒了,我感覺自己去到了人群中,和大家走到了一起。

天黑的時候我們的拖拉機終於載我們來到了著名的子梅埡口。一樣的雨雪交加,霧氣彌漫,冷風嗖嗖,許多徒步者、攝影家、藏民馬夫和生意人還懷著各樣目的的人彙集到這個埡口,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打髒了這裡的環境。

天黑了,我們縮在帳篷裡。歐陽看到藏民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面的佛龕,連忙上前去俯身跪拜,我也脫了帽子手套跟著跪拜……

夜裡我們借了藏民的灶台,JF和CHLOE為大家做吃的。JF不愧是驢中的驢頭,要是馬,也一定是馬中的汗血寶馬了。在子梅埡口,他帶著頭燈,像極了上工的煤炭工人,給大家煮了一鍋又一鍋的面,還有沙丁魚、火腿……青山那時候已經完全過了高反的高危期了,得意洋洋的向世界宣稱:他再也不會高反了!帳篷裡的床位不夠,JF阿韓他們三個得睡在外頭,他就張羅著找地方,於是那晚上JF的帳篷在子梅埡口開張,可是夜裡寒冷,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安睡。

吃完了晚飯,我們決定為JF開個PARTY,可是什麼也沒有怎麼開呢。同志們捐獻了自己的蘋果啊石榴啊,大大還用石榴給JF做了一個生日蛋糕,有模有樣的,哈哈!

青山JF他們的帳篷就緊挨著我們的大帳,傳說那天晚上歐陽的鼾聲穿越障礙,攪得他們也無寧日,可是歐陽矢口否認,的確,大帳裡面人員比較復雜,睡在我旁邊的老頭,是個極其好指導別人攝影的專家,幾乎全部去貢嘎轉山的人,一提到他都對其有深刻的印像,我們在下子梅就遇到這樣的幾個驢子,當然那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那老頭也在我旁邊鼾聲延綿,有一段時間也呈現那種雷霆萬鈞的態勢,我想起大大說過拍醒他的招式,後來終於忍住了,看他老了暫且饒他。

大約五點過,在寒冷清晨的朦朧的沉睡中,我們被帳篷外面的歡呼驚醒了,早起看貢嘎日出的人們,在外面的晨曦中看到了連綿不絕的貢嘎諸峰,子梅埡口確實不愧為觀看蜀山之王的最佳所在。 就這樣走馬觀花的,我們度過了另外的一天,下一天要朝貢嘎寺去了。

消失的驢頭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我要叫古古呢,為什麼不叫CHLOE、JF或者WANDERER、COLEN呢,或者干脆也叫青山桃子阿韓歐陽或者小和楊華,我不出氣誰知道呀。上海人真洋氣,古古這個名字真的是太好記了,自從和那九個上海人去了一趟貢嘎以後,我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現在連馬夫,都在路上唱歌:古古你在哪裡,古古我們愛你!我靠,誰要你愛,我恨死你了。

俗話說老馬識途,老驢識路。還說JF不愧是驢中的千裡驢,可是驢頭在貢嘎那裡丟失了,這可是不爭的事實,JF總是在說:今後在江湖上怎麼混呀,我今後在江湖上可怎麼混呀。聽說他為了讓大大不要說出去,封口費都出了,哈哈。

我至今今後一輩子也不明白,上貢嘎寺的路為什麼在那樣的傍晚顯出那樣的曲曲折折撲朔迷離,和CHLOE說的那樣,那也成了一個謎,永遠也解不開的謎。

早晨起來,我們等候著看貢嘎顯出他真實的面貌來讓我們一睹他的風姿,可是雲層越來越厚,看來現形無望了。JF、CHLOE青山一干家長召集大家收拾家伙准備啟程朝貢嘎寺去。

按照計劃,經上子梅到貢嘎寺需要一天的時間,JF說他的那些強驢從上木居到貢嘎寺也只需要一天呢,我也有些暗自稱是,這個路程的確也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呀。可是,記得我們是和朝拜貢嘎的大隊人馬一起出發的,等我們的人馬全部齊聚上子梅的時候,我們前面後面都看不到一個人了,我們的速度,可能是有些慢啦。大大在隊伍後面收尾,一步一個腳印地尾隨歐陽同志下山,傳說歐陽,一步一回頭,一步一口水,一步又系一次鞋帶,一個人的行程硬是分成三份來走,把大大憋屈夠了。

青山和我一會兒看杜鵑,一會兒看石頭,一會兒吵架,前不見JF的影子,後不見歐陽和大大,大有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覽貢嘎山峽風光無數的悠閑,走得累了,還要找個好地方歇下來,自在啊。

終於,我們大家都到了上子梅了,吃過午飯,JF給大家下達了死命令,說必須加快速度,全速前進趕在天黑以前到達貢嘎寺。同志們如臨大敵,吃喝好了,打起精神立刻就預備出發了。

忽然大大一聲尖叫,說抓絨衣丟了。

大家四處去找,未果。於是JF命令青山領頭帶著大家全速前進,JF&CHLOE斷後,大大回去找衣服,阿韓原地等候,我自己想了想,決定和阿韓留下來等候大大。天又下起了小雨,阿韓我們又分兵兩路由他折返回去找大大,我依然在原地等候;一番曲折下來,大大倒反衝到前面去了,見我們還在來路上遙遠的地方呼叫,只好埋頭一衝,再折回來找我們。

大家終於彙集齊了,重振隊伍上路了,前方還傳來喜訊說有驢友撿到了大大的衣服,不用著急了。去路上風景越來越好,山澗裡木橋下面怡人的秋水、水邊的秋色,全都顯出秋天那種明亮而鮮艷的顏色,我們大家就那樣在山路上上上下下,朝貢嘎寺而去。

遺憾的是,我今生都沒有見過貢嘎寺,也不清楚究竟哪一條道路能通往貢嘎了。

馬夫向導和JF都說過,去貢嘎寺的路沒有岔道,而且走完上山路就是平路了。早先時候依然是大大斷後攆著歐陽趕路的,後來我想想那樣太慢,全部擠在一起也不行,就朝前走,我超過了阿韓,過一久又超過了JF,希望到隊伍的中間部位去能看得見前後的人。

上山的路很陡,大家埋頭趕路,山林間到處是那種忽忽的樹胡須,那一片林帶好極了,道路也顯得越來越平坦了些,當我超過楊華的時候,我給她鼓勁,楊華說她真想把外衣脫了呀,好熱。我說那就系在腰間,一旦停下來就立刻穿上哦,說完我就繼續上前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我也會照顧人了,現在我也會照顧人了。

等趕上了小和,我就想,俺們就一起走了,差不多前面也就青山那個死兔子了,讓他去吧。不料沒走幾步,小和的相機電池不知道怎麼弄丟了,根據剛才的經驗,衣服都被別的驢友撿到了,那電池也應該會被後面的JF大大他們看到的吧,小和我們這樣想!那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山裡天黑得早,感覺太陽已經下山了似的。

於是我讓小和走先,不是一夜高反的嘛,JF說小和是頭強驢,只是閑不下被高反撂倒了。小和笑起來的時候牙齒露出來白白的非常好看。我說我停下來等JF,讓他用步話機告訴大大他們留意一下路上有沒有相機電池,你先走。

眼看著小和一步一步朝前去了,我回頭等JF,我記得JF就是後面部隊離我們最近的人。

果然過了大約十五分鐘,JF到了,他也沒見到什麼電池,於是我們使勁CALL大大他們,還坐下來在路上等,路上來了兩個牽馬的藏民,我們問:到貢嘎寺一個人多少錢呀。藏民說150塊,而且要三個人才拉,因為他們有三匹馬。

JF我們笑了笑,說我們後面有三個走不動的人,你們去問一下他們願意不願意騎馬上來,於是藏民走了,我們依然使勁call大大他們。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call機裡傳來了大大的聲音,說他們走錯了,走了大約四十分鐘的冤枉路呢。JF和我有些迷惑,哪裡有什麼岔路呀,藏怎麼會走錯呢。於是我們說小和的相機電池掉了,留意一下。

JF和我繼續朝前趕路,走完了樹胡須密布的森林,又走完了森林裡的那一段平坦路,我們開始下山,下山的速度很快,憑感覺,青山和小和應該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了,我們那樣想,然後繼續朝前走。

我們下山過了一座木橋,看到了巨大的瑪尼堆,再繼續走,看到了一戶藏民家,房屋後面圍著長長的木頭柵欄,在藏民家門口停放著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可是四處都見不到一個人……太陽的光傾斜地照在遠處最高最高的山,在西邊山頂最遠最遠的地方有一片金碧輝煌的紅色,我想那一定就是貢嘎寺了,可是路的方向也不大對,也不知道怎麼繞上去的,當時也沒顧細想了。

JF我們全速趕路,走到又一片瑪尼堆的時候有一條岔路,我們分析了一下地形,決定順著朝西的岔路走,走了幾步,擔心後面的大大他們走錯了,又折回來用拐杖畫了個大大的箭頭,還扯了些新鮮樹枝擺在顯眼的位置,希望後面的人看見。

又過了一座橋,然後過了第三座橋,我的身體明顯感覺到剛才的趕路太快了,於是和JF琢磨起來,怎麼小和和青山,他們能走那麼快嗎,他們的速度怎麼一下子會那麼快呢,連一點蹤影都看不見!跨過第三座木橋,是一片開闊的山間平地,我才看清楚遠處最遠處高山上的那一片金碧輝煌原來是一片秋天的樹林。那一下我心裡更有些疑惑,我以為貢嘎寺是在一個山坳或者一個山頭上,按照現在的路走,應該是去到一個谷地的呀!

我心裡想是想,也沒有細細去分析,忽然call機裡傳來大大的呼叫,在急促地問:到了瑪尼堆這裡怎麼走怎麼走,JF和我立刻精神為之一震,大呼:過橋過橋,過了橋順著走,我們做了記號,地上有箭頭有記號!隱隱約約的,大大還在說:桃子騎摩托上前來了,你們留意一下啊。

說完,JF和我重新振作精神繼續朝前走,預備以百倍的精神去追趕青山和小和,想著翻過一座或者兩座山,一定能看到貢嘎寺的尊容了,恨不得就在下一個轉角處,貢嘎寺赫然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誰也沒想到這竟然是那天我們最後一次聽到大大他們的聲音,我們走得太快,太用心,走錯了路也渾然不覺。

那天晚上,倘若我們沒有遇到那兩個居留在下子梅村在路邊看風景的驢友,JF和我一定會一路狂奔趕到三十裡外的巴王海或者四十裡外的草科,那將是怎麼恐懼和令人後怕的夜晚呢。

我們又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我感覺累了,水也沒有來得及喝一口,於是建議JF停下來喝水,剛坐下來,水沒喂到嘴邊,對面忽然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遠遠地看我們,我們連忙和他們招呼,然後問貢嘎寺還遠嗎!

來人非常驚訝,說貢嘎寺,貢嘎寺不是在你們來的地方嗎,你們這是去草科的方向呀。那時候山峽裡又開始吹那種寒冷的風,太陽最後一抹余輝輕輕地在山頂退卻了。

JF和我立刻站起身來,水也喝不成了。

“我們沒有看見貢嘎寺,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不是沒有岔路的嗎!”

“是呀!”來人說道:“是沒有什麼岔路呀。你們過了三道木橋了沒有。”

“過了,三座”,我記得一清二楚,是三座木橋,下山一座,過了房子一座,繞過另外的房子又一座。

“那過了三座橋上山就到了貢嘎寺呀!,好了好了,我們帶你們走一截吧!”他們兩個好心的驢友,帶領JF我們往回走過了一座橋,我們走得急,他們走得慢,我心裡也就更著急。橋下面的水好清澈,在清水河的邊上,許多秋天的樹,顯出紅紅黃黃的顏色,即使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可是那些樹葉映著綠綠的滾出白白水花的河流真漂亮,我在心裡黯然了一下:剛才趕路,我居然只記得過了三座橋,完全沒有去看一眼兩邊的風景了,好似乎這些地方都沒來過一樣。

到了第二座橋,他們兩給我們指了方向,我們道別他們過了橋,剛抬腳上坡,忽然樹林裡傳來摩托的轟隆,我們一陣驚喜,以為桃子騎著摩托來了,等摩托近了一看,原來是另兩個從貢嘎寺來的MM,她們對我們也非常友好,說剛好,我們下了,你們坐摩托上去。

我們一問,摩托客說一個人一百塊吧,JF問不是50塊一個人嗎,藏摩托客堅決地說怎麼行要一百,同意就在這裡等我們,不同意就算了。那兩個MM還有一段路程,看著那兩個摩托客在日暮中的面貌我們也不大喜歡,於是就不打算在原地等,居然只有半個小時的摩托車程,按照JF和我的腳力,一個半小時應該可以到了吧。

在這裡我們接二連三犯了N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一錯錯在走錯了路還渾然不覺,二錯錯在在這樣事關國計民生大計的關鍵時候還和人討價還價,其實前面兩個錯誤都是建立在第三個最最要命的錯誤上的,JF和我的心裡都以為,我們是有經驗的驢,而且是能走的絕不會走不動的老驢,來路去路都一清二楚在我們腦子裡,怎麼能走錯,錯也只會是一個小小的失誤,隨時彌補都來得及的。

我們全速的倒回去趕路,又看到了藏居,又看到了我們剛才做記號的地方,又看到了~~~~那輛摩托車倒是不見了。到了瑪尼堆那裡,天色越來越晚,我心裡真的著急了,繼續朝前走,前面來了一隊馬隊,我們連忙上前去,我說我們需要馬,我們騎你們的馬上貢嘎寺,牽馬的藏民面無表情,猶豫了一下,說問我們的老板,馬隊全都過去,走在最後的也許就是老板,他們藏語商量了一下,說馬走了一天,累了,不拉了。

我們又說那請你們一個人給我們當向導,多少錢都可以,行不行。他們還是搖頭,只說累了,一個好心的指著地面上羊腸小道上的土路說:跟著馬腳板走,沒有岔路,馬腳板!

JF和我,孤零零急急忙忙地,繞過最大的瑪尼堆朝上,我們走完第三座橋,上山,來到另外一個經幡飛舞的地方,天色暗下來了,那些鮮艷地經幡在幽暗的森林裡有些怪誕的慘白。我確信我們是從右邊的山路下來的,這麼說我們應該朝左邊的這個岔路走,可是左邊的方向究竟去哪裡呢,我們試著走了一陣,看見了一個白塔,在白塔的四周還放了一些嚓嚓,小路在樹林裡朝上延伸著,天色越來越暗……

JF和我走過去,走了一陣又折回來,我們想應該會有來人的,我們與其再次走錯,不如在這裡坐守,於是折回來,折回來的時候我的心裡,有些奇特的迷惑,我不慌張,顯然JF的確是驢中的驢頭,更是出奇地冷靜,JF走在後面,我走前。折回來到白塔那裡,我的心裡的感覺,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使是在四姑娘山長坪溝的雨夜,在雅江雅礱江畔馬鞍山車子開出了路面,在怒江和媽媽在白月光下面的玉米林裡趕路,在以前的任何一次旅途中都沒有這樣的迷惑,於是我停下來,對著白塔深深地拜了一拜!

我們再次走出林子,下了第一座橋,在橋邊的平地上,依然賊心不死的期望有人會來,我們喝了點水,山裡寒氣已經上來了,小腿大腿開始隱隱地痛,顯然剛才的趕路已經耗費了我們許多的體力,我想青山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忽然有點傷心。可是一想到他們那樣的蟻行,等到了貢嘎寺見不著JF和我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呀,一定要笑死我們的,心裡就又好氣又好笑。

JF和我把衝鋒衣拿出來穿上,吃了巧克力,喝水。經過一番權衡和分析,我們再次振作精神,決計朝林子裡左邊那條路走上去,不論走到哪個地方。

那一程的趕路,現在想來也是勞累的,JF也開始焦急了,那種重重疊疊的迷惑越來越纏繞我們,走上去岔路越來越多,一岔往上,一岔朝左,我們停下來分析,朝左的路走向是朝溝谷裡,那我們就朝上,我們幾乎是在朝上的山路上奔跑,衣服一下子就被汗水濕透了,只好把衝鋒衣脫下來,繼續朝上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鐘,在另外一個三岔路口,我看見幾根熟悉的干朽了的木頭,斜斜地靠在路轉拐的地方,我確信自己來到過這裡,就在下午我超過阿韓的時候,我看到這些木頭,按照平時的懶散,我是想坐到木頭上去歇息一陣的,但那時候我居然忍住了,也就是說再走的話,我們要麼回到上子梅,要麼重復一遍走錯的路。

JF和我退回來,順著剛才的另外一個三岔路,朝下走,走了一陣又聽到潺潺的水聲,這路絕對不會通到貢嘎寺的,於是再返回,我在山路上高聲喊叫:有沒有人,有沒有人,森林很茂密,什麼聲音也聽不到,甚至回音都湮沒了。於是我們只好再退到白塔那裡……天黑了,我們在暮色中繼續敗退:是驢都知道,黑夜裡不能再走了,我們想退到下子梅村去,那裡畢竟還有別的人。

我們在暮色裡疾走,退到第三座橋的時候忽然飛速的來了輛摩托,我們問去貢嘎寺的情況,那黝黑的摩托客在黑夜裡閃著亮的眼睛,一下要兩百塊一下要四百塊一下又說天黑了不去了,我們請他帶一個口信去貢嘎寺,告訴我們的人我們是安全的,他也要兩百塊,顯然那時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我們也是知道的,他的趁火打劫和那為錢是圖的貪婪使得JF和我都對他心生厭惡。我們不和他說話,繼續朝下走,我們過了最後一座橋,那摩托客轟足了油門衝過來,對我們毫不理睬,走了;衝了大約幾分鐘,他忽然想起我們還有一點用,就又在黑夜裡折回來,問你們住不住,住我家,十五塊一個人。

那時候JF和我,想著即使在露天裡凍一夜,也不會住他家了,於是告訴他不,他走了!

我們繼續在黑夜裡走,真的太累了。走了大約又是半個多鐘頭,前面的小坡上忽然站著一個黑影,張口就問你們要住嗎,我們家去!我們也有些疑惑,他為什麼知道我們來了呢。於是我們問:你是不是那個騎摩托的人家裡的人,他說不是不是。

於是JF和我跟著他繞過馬匹摩托和藏居的樓梯,進了他的家。他嘴裡還在說你們不要去別家,別的那一家家裡住了三四十人,根本沒位子了,不要去!

一進去,坐在藏居客堂裡面,撲面就來了許多人,江蘇的上海的,JF的一個上海老鄉,熱情成什麼似的,一個勁問我們從哪裡來,我們也是走失了隊伍的人,怎麼好意思大肆宣傳呢。JF就一直擋著,真難為他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剛才那騎摩托貪婪而傲慢的家伙抱著一堆柴草進來了。JF和我立刻起身要走,他衝過來:你們要干什麼,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我在前面打著手電,JF隨後,JF在黑暗中也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我們當然是想走就走,你還要怎麼地!

我們走了出來,依然回到道路上,黑暗裡的天空中看不到星星,也也許是我們的心情無法顧及星星和月亮了。我們辨認了一下方位,先前給我們指路的驢友告訴過我們下子梅有六戶人家,現在下面應該還有一戶人家,在貢嘎山,一戶人家就是一個城市,一個人或者一匹馬就是一個人群,等你有了這樣的概念,你就要少疏忽大意一些了。

我們順著道路朝下,去到另外一戶窗口亮著燈的人家,我在黑暗中呼喊:阿媽,阿媽~~~~

一喊,人到沒出來,藏獒狂吠,叫得人心驚肉跳,JF和我轉過身來,一條狗居然就在身後,好在我們這樣的好人,那狗兒一個勁搖著尾巴親熱地圍著我們跳來跳去,也不出聲。

終於有人答應了,接著門開了,阿媽出來了,我們找到了一戶善良的好人家,上到客堂,我們認出了那個主人,正是告訴我們:順著路走,看馬腳板的那個好心人,還有那兩個給我們指路的杭州驢友以及他們的伙伴。

我們落定了,他們都知道我們和隊伍走失,大家安慰一番,那幾位驢友還把床鋪也讓出來給JF和我,他們另在地上鋪床。

夜晚裡,主人大哥(我現在才想起,我們居然也沒記他的名字)說,明天早上他早早上貢嘎寺去為我們送信,一定早早上去,讓青山他們盡早知道我們還安全,居住在他們家裡。

大家收拾洗一番,終於落定了,明早他們也要早早趕去草科,想早點歇息;JF和我空身,今晚能有安身之所,活佛對我們已是不薄,所以也不奢求什麼洗漱。大約十點半左右,主客都已經安歇了,我在轉角的床上,床頭睡著JF,旁邊床上是另一個杭州MM,我總是在一口一口吐氣,感覺喘不過氣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藏獒的狂吠,接著人喊叫,那樣尖利的犬吠和撕咬使人好恐懼,我坐直起來,大家也說怎麼今晚上狗那麼叫呀,我說會不會是青山他們來找我們了,大家覺得不大可能,於是各個再次無話,躺下了。

又過了沒多久,黑夜裡又傳來了牛哞哞的叫,接著藏獒又一陣狂吠……那幾位杭州的驢友也覺得那一晚上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說頭天夜裡一直都很寧靜,非常安靜的。

吵鬧了一陣,大家又平靜了,我也安慰自己,總之今晚上,也只能這樣了,於是在朦朧中,又累又困又心亂的,漫漫地睡著了,幾乎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一陣更加激烈的狗吠,我聽見人大聲說話,接著門咣當開了,有人大聲地喊:古古,古古~~~~

(上集完,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附錄:

《貢嘎丟人尋人記——大大版》

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記述這次的旅,自從走了川藏回,江浙一帶的短途走了兩三次之後,覺得實在是索然無味,連拍照的欲望都沒有了.於是有了這次的貢嘎之行。

各位看官不要急,俺先點支煙先……煙確實是個好東西,能解困解乏,焦慮煩躁的時候點支煙,尼古丁順著呼吸下到肺裡讓後再呼出來感覺確實不錯,才能想想後面該寫啥。

在此之前首先感謝Jf組織了這次旅行,無論遭遇了什麼,用小韓的話來說就是一點:這就是旅行的意義!

現在時間12點26,一台電腦刻盤,一台寫博;一手夾煙,一手打字;一邊思考,一邊聊天。感謝chloe幫忙帶的牛肉干,半夜沒啥吃的,正好還剩一包派上用場了,感謝joycechan這麼晚不睡覺和我聊天,不過想想時差你那邊應該正好是白天……

言歸正傳,話說當天從上子梅埡口出發,和Jeff定好他走前隊我押後隊手台聯絡的策略。一路蜿蜒向下,本想走在最後可以不用著急慢慢走走,隨意拍拍,沒想到小胖同學徒步生涯的處女徒實在是吃力的緊,多花一倍的時間走同樣的路程確實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別人重裝上山才兩個多小時,nnd押著小胖輕裝下山還花了3個小時,不過總算挨到了上子梅,補充了若干個土豆酥油茶牛肉干豆腐干(在此感謝小和同學提供的牛肉干和豆腐干)之後,繼續上路。

上路之前忽然發現掛在包上的抓絨衣沒了,於是回頭去找失落的抓絨衣未果。後來發現被後面的驢友拾得,路上偶遇得以失而復得(在此感謝未曾謀面不知名的驢友)。路上拾得登山杖岩托一個,在上海買都沒買到,在山路上居然能撿到一個,於是裝上後繼續前進(在此感謝一直原地等我的小韓和古古同學還有半路上等我的yanghua,chloe和Jeff)。

差不多出發半小時,古古和小韓很快的衝到了第一梯隊,同時偶的第二梯隊也收容了chloe,小胖,和桃子3名隊員。

就在這個時候chloe同學走在前面心不在焉的將後隊帶入了一條岔道,隨著行進的深入,路越來越窄,被伐下的樹木越來越多,,路越來越難走,可以看出這是一條伐木工人的小路。20分鐘以後,小胖要求原路返回,,意見被集體投票否決。此時手台已經無法呼叫到Jeff了,半小時以後遇到上山路,樹林遮蔽了陽光,看起來有點陰森,再次投票表決,二比二,小胖和chloe要求返回,桃子和我想繼續前進,由於小胖同學強烈表示反對,並且列舉了n多可能發生的惡果之後還是決定返回了。(小胖向來考慮最壞的打算,比如剛上飛機就開始列舉飛機失事的n種情況等等...)。

返回過程很順利,雖然小胖同學以安全第一很負責任的要求所有人不得離開他的視線而且自己堅決不走最後,而將走在前面的桃子同學屢屢叫停,看的出來腿長的桃子同學很痛苦,我當時很同情你,當然後面就是同情我自己了。

終於走回了岔路口,一條淌著水的爛泥路,一路向上……

手台終於有了信號,聯系上了Jeff,Jeff表示路上會等我們,並表示派人下來接我們,群情振奮,一路向上,因為之前走錯了路,特別小心岔路,所幸沒有走錯。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桃子是第一個崩潰的,特別是看到後面過來兩輛運貨的摩托車的時候,那眼神絕對是冒綠光的。

攔下摩托車,談好價錢30元,然後摩托載著桃子一路呼嘯而上,可惜摩托還有載貨,小胖太有分量,只好隨我們繼續徒步而上,並不停的喝水。

同時呼叫前面的Jeff:桃子乘摩托上去了,注意一下。半小時以後,繼續呼叫,Jeff沒有遇到桃子。

一小時以後呼叫,還是沒有遇到。此時差不多已經到了山腰的三岔口,一條路上山,一條路下山.。登時心裡感覺不太對勁,乘摩托一個多小時了還沒遇到,該不會是桃子被那倆藏民小伙拐賣了吧!

桃子長得白白淨淨,被賣到山裡做藏民媳婦沒准還真能賣個好價錢呢,呵呵。chloe一路在嘀咕,不是說派人來接麼,怎麼這半天了連個人毛都沒瞧見啊。手台裡和Jeff確認路線,他們居然不知道有這個三岔口,只是強調:跟著馬糞走,路上很多嘛呢堆。

Nnd,兩條路上都有很多馬糞啊,嘛呢堆,一個也沒有。再繼續呼叫,已經沒有反應了 (事實證明,在這之前可憐的Jeff和古古就已經走錯路了)

小胖同學經過幾個小時的跋涉明顯已經不行了,開始了間歇性的休息和喝水。逼得偶不得不對其休息時間進行限時來督促行進,經過計時統計的結果是,小胖同學一路休息記錄是走50秒休息五分鐘,正常狀態是走一分鐘休息兩分。

在偶的鞭策下是走一分鐘休息15秒,小胖真是不行了,一壺水喝光了,我帶的水壺裡還剩幾口水,對我來說潤潤嗓子走到目的地足夠了,但那也不夠小胖同學一口喝的。

終於路上遇到了一對從山上下來的驢友,小胖立即迎了上去:請問能不能借點水喝啊,小母驢答曰:有,不過是加了很多板藍根的。

小胖:不要緊,只有有水就行!

於是倒了人家三分之二壺加了板藍根的水之後繼續上路,小胖的習慣很奇怪,就是不許人走他前面。所以路上經常呼叫chloe同學:chloe,等一下,你走前面我壓力太大。

Nnd,這是什麼邏輯啊!我說讓他走前面探路,我跟在你後面走,小胖才訕訕的罷口。

終於遇到一隊從山上下來的馬隊,小胖終於來了精神,立馬大步迎了上去,chloe此時已經在問價錢了,答曰:80元一匹馬。

Md,此時到目的地正常走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簡直就是搶錢啊。小胖正要討價還價,突然後面一個藏民跳了出來,要租就要租三匹馬。這種路我肯定是不會騎馬的,chloe表示騎也可,不騎也可,關鍵是小胖,最後問兩匹馬行不行,那個跳出來的藏民很討厭,看我們三個人,一定要我們租3匹馬,理由是他們正好3戶人家,每個人家出一匹馬正好,因為小胖和chloe正好是和另外兩家商量,沒他的份,所以跳出來要分一杯羹,最後商量未果,只好繼續徒步向上,極其鄙視這種自己沒得生意作也不讓別人作生意的人。只是苦了小胖,眼巴巴看著馬隊揚長而去,自己不得不繼續徒步上去。

終於快到了,巨大的路標向右指著->貢嘎寺。

山路變得平緩,基本上沒有了上坡路,目的地已經不遠了,不幸的是,繼續前行不到5分鐘,前面開來兩輛空的摩托車,小胖同學此時終於崩潰了,當即攔下談論價錢,由於不知道前面還有多遠,因為手台已經呼叫不到Jeff,以此認定目的地應該還在直線距離3公裡之外,再者天色已晚。

快6點了,跟在小胖後面走實在是難過的很,最後以每人20元的價錢達成交易,3人分乘兩輛摩托前行,誰知事實證明這20元花的實在是不值,5分鐘不到就到了目的地,步行估計也就一刻鐘的時間,只恨小胖子那麼快就崩潰了,更恨自己最後關頭沒能堅持原則啊……

到達貢嘎寺下的檢票口,就見到yanghua同學在門口揮舞著門票迎接我們,一問之下才知道,先頭部隊早就到了好幾個小時了,而末隊,也就是我們居然花了雙倍的時間才趕到,而搞笑的是,我們認為早已趕到的Jeff和古古同學居然還沒到,上到貢嘎寺,發現果然沒到,只能說明一點:丟人了!!!丟的還是隊伍裡的頭驢和強驢,這次丟人可真是丟大了啊……

本故事經驢頭JF同意,青山、chloe同志過目,還得到大大同志的特批,將大大版本的丟人尋人記附後,供大家參考!

CHLOE說:一切都是那麼珍貴!

歐陽說:走散很正常,但是這麼緊密地集體生活補充了幾乎所有城市生活中缺失的元素!

感謝不朽的驢頭JEFF同志、任勞任怨的財務總監CHLOE同志、肝膽相照的青山同志、笑容燦爛的小和同志、堅強冷靜的楊華同志、和自己賽跑的歐陽同志、一起看星星的桃子同志,還有尋人經驗和江湖地位同時連升三級的王~~大大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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