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與自然--尼泊爾游記1

作者: 自由的風箏

導讀第一天2004年4月25日本來定於下午2:55分的航班,因為尼航的著名的拖沓和延期,被改在了半夜出發,吃完早中飯,興致勃勃的我們只好在家睡了一個午覺,因為充分考慮到晚上的持久戰,所以這一覺分外香甜,直睡到了下午4點。起床,和兒子依依不舍的戲耍了一通,帶上4個茶葉蛋,17:45分,我們離開了家,踏上了萬裡征途的第一步。 路上交通很暢通,19:45到達了浦東機場� ...

第一天2004年4月25日本來定於下午2:55分的航班,因為尼航的著名的拖沓和延期,被改在了半夜出發,吃完早中飯,興致勃勃的我們只好在家睡了一個午覺,因為充分考慮到晚上的持久戰,所以這一覺分外香甜,直睡到了下午4點。起床,和兒子依依不舍的戲耍了一通,帶上4個茶葉蛋,17:45分,我們離開了家,踏上了萬裡征途的第一步。

路上交通很暢通,19:45到達了浦東機場,填了出境的資料表,測量了體溫,20:00我們第一個站在了check-in的櫃台前。由於替櫃台小姐和尼航的商務之間擔任了一次短暫而不甚了了的翻譯,櫃台小姐爽氣地把飛機剩下的最好的2個位子批給了我們。(由於飛機是從日本大阪飛來,所以能從小日本手裡撈到這2個好位子實屬不易。)

預訂的飛機時間是00:05分,這漫長的近4個小時的等候時間真令人難以忍受,幸好我們有先見之明,帶了一副撲克牌,便在大廳裡殺起了關牌,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期間Z還在上廁所的空隙,和一位來自卡塔爾多哈的異國朋友進行了友好的攀談。事後得知,此君不懂English!我不禁佩服於二人那形像而豐富的肢體語言,看來,要想完成世界統一的夢想,就不應該推行什麼國際語言,而應該大力提倡肢體語言,畢竟,數萬年前,我們都是同一個祖先。

同行的尼泊爾婦女們不分年齡,都穿著各式的沙麗,除了一個22個月大的小女孩。看著這個異常漂亮和可愛的小姑娘,再看看那些年長而豐腴的婦女,我不禁悲嘆於美麗的東西的不長久。

由於飛機的延誤,尼航為每一個乘客發了小點心,一罐可樂,一塊小三明治,一個小面包,一根小香蕉。(真的是很小,簡直就是迷你!)

隨著液晶顯示屏上時間的跳動,等候的人群發生了些許騷動,眼看著時間就要跨過25日進入新的一天了,可該來的飛機卻始終沒有蹤影。尼航的商務也坐不住了,她開始打電話詢問,最後告訴我們,飛機又誤點了,00:40才開始登機。聽到這一消息,我不禁對尼航的工作效率大表懷疑,於是向Z抱怨“不如從香港轉機算了”,話音剛落,對面的另一位“驢友”插話了,他說他有2個朋友早一日就要從香港轉機到加德滿都,可是也因為飛機的誤點,至今還滯留在香港,據說要等我們這班飛機到了加都後,再飛去香港接他們!我的老天,那豈不是還要在香港再等一天!我咋舌,立刻慶幸自己選擇直航的英明神武。

第二天2004年4月26日

00:15,飛機終於出現在了機場,所有人都出了一口長氣。

00:45,我們快速登機,坐到了經濟艙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就是緊接商務艙的位置,由於靠近機頭,噪聲和顛簸會小一點。尼航的空中小姐長的不錯,就是顯得豐腴,見了我們都和善的雙手合什,稱“Namaste”(你好)。

坐定之後,飛機起飛了。預定航程是5小時45分鐘,由於時差關系,我們將於北京時間6:45分、加都時間4:30分到達加都機場。

從舷窗望出去,上海正下著雨。當飛機鑽出雲層後,雨點不見了,代替的是滿天的繁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像,黑色的天幕上綴著無數的星辰,淡淡的銀河由上而下地將天空劃開,我可以清晰的看見星星在我的眼前慢慢連成了一個個的星座,有仙後座(因為有著名的W星),還有大熊座,可惜我坐在飛機的左側,朝南,沒能看見北鬥七星。而星空之下則是厚重的雲層,烏黑翻滾,閃著隱約的光亮,那應該是閃電。從雲層裡不時爆發出驚人的電光,蔓延成美麗的枝條,照亮了天空,我甚至可以隔著機身聽見沉悶的雷聲。我把頭輕輕靠在窗前,享受著這大自然的力量,無言。

昏昏欲睡中,空姐開始分發食品,立刻抖擻了精神。正在大塊朵頤之際,飛機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也許是遇上了急速氣流,飛機上下起伏,我就像坐過山車一樣,發出了連續而尖銳的叫聲,桌上的水都晃出了杯子,可手上還緊緊抓著裝通心粉的盤子,努力節約著寶貴的食物。一旁的Z則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因為他早在飛機遇上氣流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飯菜都一掃而光,從而避免了這場捍衛糧食的戰爭!真是,我忿忿的想,就不能吃慢點嗎?丟咱中國人的臉!

終於,當天空露出微微曙光之際,我們平安的降落在了加都。清晨的空氣頗為涼爽,沒我想像中那般悶熱。一出侯機廳,我就到處找換錢的地方,可是,胸悶,他們居然還沒有上班!我們郁悶地走出了機場,心想著只能把寶貴的美金浪費在出租車費上了。蝗蟲般的司機們把我們圍在了中心,一致開價12美元!老天,12美元,相當於100人民幣,我都能從川沙打個來回了。於是我們堅決的還價,可是在充分體會到“地頭蛇”的影響力之後,我們以10美元的屈辱代價坐上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出租車。

車子開到了我們預定的一家高爾夫度假村,環境不錯,就是地方偏僻了點,少見人煙。高高帥帥的大堂接待員把我們迎進了一間昏黃的小房間,於是拿鑰匙,換美金,詢問附近的基本情況。當得知從機場到他們這兒大表頂多5美元時,不禁懊惱這加都的“第一斬”。幸好,我們房間很好,有一個三面的窗戶,一個小小的廚房,可以看到美麗風景的陽台,一切寬敞而干淨,這彌補了我沮喪的心情。

修整完畢,出發,開始了我們的加都之旅第一站!

走出旅店的後門,我們漫步在鄉間小道上,周圍的一切都讓我欣喜,寧靜的山村,慵懶的居民,曬著太陽午覺的大黃狗,遠方湛藍的天空,連綿的山脈,棉花糖般的雲朵,掩在蒼天大樹之後的神龕,三五成群聊著私房話的老人們……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一切郁悶都從胸口消散了。經過一座金碧輝煌的廟門,穿過幾個批著袈裟的僧侶,我們走下小山,到達了公路。

Z走到一輛停著的巴士旁,詢問它是否是去城區的LOCAL—BUS,不料從車窗裡伸出幾個盛裝的當地婦女,showing,showing地比劃了半天,我們這才發現旁邊的草地上聚集了一大群人,看樣子是個攝制組,正在拍電影呢。我們不禁為自己的好運喝彩,我喻挪Z,被他瞧見了一車子的美女,並慫恿他去和美女合影,Z雖然頗為心動,但考慮再三,還是准備回來時再拍。於是我們告別了攝制組,搭上了停在前方的local-bus。

Local-bus,是一種供當地人乘坐的的主要交通工具,雖然旅館的接待小姐不斷告知我們車內的擁擠和難聞,但是當利益的天平一端是11美元的出租車費,一端是6盧比的低廉票價(2人共12盧比,折合1元5角人民幣)時,我們的選擇就顯而易見了。由於是起點,我們再次幸運地占據了最後2個座位,但中巴車仍是等到走道裡也站滿了人,這才發動出發,看來,超載在任何國家都是亟待解決的大問題。

加都的路面非常崎嶇,路又狹窄,可司機師傅竟然能在不斷急轉彎的下山車道上,發揮無畏的車技,左衝右晃,奔馳如風。路旁光禿禿的一棵樹也沒有,揚起的漫天塵土鑽進了我的衣領,甚至我的嘴裡都能細小的沙子,可是一想到11美元,我就忍了,經濟決定一切,6個盧比能有座位,不錯啦。就這樣起伏了近1個小時,我們終於到達了市中心的長途汽車站。

車站裡鬧哄哄的,我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年青的司機,感慨於全民經商的尼人意識。

我們先確定了回程的最晚班車時間,再步行了約20分鐘,找到了尼航駐加都的辦事處,確認了回程機票,這可是關系到民生大計的頭等大事哦。順利敲到確認章後,我們就沿著NEWROAD,向杜巴廣場進發了。在來加都之前,搜集了很多資料,因此我們對加都的名勝古跡有了初步的認識,這些古跡以寺廟為主,大多分布在杜巴廣場的四周,我們買了200盧比一張的門票,又在他們的廣場辦公室續下了3天的有效期,便開始在廣場裡觀光了。大致而言,廣場內的建築物的確是很有特色,可是當地政府的配套設施並不完善,每幢古跡前並沒有任何名稱和歷史,所以我們看了滿眼的古建築,卻不知其所以然。途中不斷有人上前搭訕,問我們是哪裡人,接著就提出要為我們導游,雖然我們的確是很需要一個導游,可是估計這些導游都不會說中文,他們的英文介紹我們又有70%聽不懂,所以也就沒動那心思。這時候才感到學好英語的重要性,可是他們為什麼不像上海博物館一樣,提供多國語言的導游機呢?

一路上看了許多宮殿,印像最深的是活女神院,我們有幸見到了美麗的女神kumni,那是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10歲左右,長得很漂亮,只是不知道這個“女神”的身份,對這個小女孩的將來而言,是福是禍。其次是發現在這游覽勝地竟然也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鎮守著部分宮殿,大多都很英俊,當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求和一位阿兵哥合影留念時,竟然遭到了無情的拒絕,這對我的自信心而言,真是一個莫大的打擊。我懷著受傷的心,在廣場溜噠了一大圈後,決定化悲憤為食欲,找家著名餐館安慰我疲憊的身心。

從杜巴廣場走到背包客雲集的泰美爾區,頓時我心目中美好的加都版“上海新天地”的形像碎了滿地,狹小的巷子,密密麻麻的店鋪,擁擠的人流,還有被挖的千瘡百孔的路面,從你身邊呼嘯而過的三輪車。天,我再次贊揚了自己選擇住在偏僻的塔裡區的英明決斷。雖然出行不便,但卻擁有了我需要的靜溢、新鮮的空氣、干淨的房間和真正24小時供應的熱水。我知道網上的驢友們大多選擇住在這裡,因為交通便利,但目前,我並沒有這個打算。(半個月後,我才知道我根本沒走到泰美爾區,只不過是在它的邊緣打轉而已,而且,最後因為某個原因,我也住進了其中的一家飯店,當然,此乃後話,按下不表。)

在如同蛛網般復雜交錯的巷子裡鑽進鑽出,我的頭開始暈了,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照在我身上,我可以感到臉頰和肩膀已經開始刺痛了,加都的溫差很大,早晚你必須長袖長褲外加薄外套,可一到正午,你就恨不得短袖短褲再加一把特大號的遮陽傘。被這樣的烈日烘烤以後,我再次連食欲也失去了,匆匆找了家看得過去的餐廳,一頭扎了進去。我們2人點了一份牛肉momo(類似小籠或蒸餃,沾咖喱吃),一份雞肉stalf(就是雞絲面條),一份套餐,外加奶茶奶咖,最後以250盧比(折合30元人民幣)完成了我們在尼泊爾的第一頓大餐。

飯店裡很安靜,整個店裡就我們2個客人,我們選擇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看著陽光透過雕花的鐵飾,細細的灑進來,聽著廣播裡抑揚頓挫的傳統尼泊爾歌曲,聞著奶茶濃郁的香味,享受著喧囂過後的難得寧靜,我不禁贊嘆,還是小資好。

需要提一下的是,尼泊爾人的生活節奏真的很慢,不說它的航班老是延誤,就說這簡單的三個菜,在只有我們一桌客人的情況下,他們的大菜師傅也足足燒了半個多小時,連奶茶也讓我們等了10分鐘。

吃光午飯,已經是下午2點,於是回到車站,再搭上local-bus回到住處,經過上午遇見的攝制組時,發現圍觀的群眾多了數十倍,把一條小路擠得水泄不通。上前一打聽,才知道男女主角全來了,這位男明星據說還很有名,我在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外,試圖拍下這位男星的光輝形像,但可惜距離太遠,我又太矮,無法在一群人頭中找出這位明星,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向遠方靜靜坐著的女主角發動了攻勢。也許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男明星吸引的關系,女主角的這邊冷冷清清的,Z輕易的就與這位美女合了張影,並弄清楚了正在拍攝的影片名為《三兄弟》,顧名思義是講一家三個兄弟的恩怨情仇。於是再和一群群眾演員合影留念,其樂融融,感覺不要太好噢。

回到房間,我洗了個澡,Z則到游泳池去游泳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外面的天空漸漸變暗,路燈亮了,勾勒出摩挲的樹影,耳邊充滿了咕咕的鳥叫聲,看看手表,已經快7點了,於是去吃晚飯。剛出房門,就意外的看見一只靈活的猴子正蹲在台階上,尋找著什麼,見有人來,輕巧的一躍,上了二樓的屋檐,卻伸出個腦袋向我張望,我堆砌起諂媚的笑容,正想把它勾引下來,誰知Z大步流星地走出來,沉重的腳步聲竟將這只膽小的猴子嚇得逃走了,我責怪Z,Z卻滿不在乎,說這裡的猴子多的是,我往前一看,果不其然,前面廣場上還蹲著好幾只猴子呢,可當我一靠近,它們又都逃之夭夭了。

夜晚,掌燈的度假村,煞是好看。

在度假村那小小的、只有6張桌子、富於異國情調的餐廳裡,狠狠腐朽了一把,吃了海鮮湯,雞肉色拉,牛排,對蝦套餐,外加草莓奶昔,咖啡……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的回房睡大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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